表达自由v.消费者困惑：“潇洒公爵”上诉被驳，迪士尼《玩具总动员4》不侵权

 

  8月22日，美国的联邦第九巡回区上诉法院维持了内华达联邦地区法院的一个裁决，驳回了美国公司K&K Promotions, Inc.的一个商标侵权诉讼。K&K公司拥有已故的美国特技表演者Evel Knievel的所有知识产权。K&K指控了美国媒体集团华特迪士尼公司侵犯了与该表演者相关的知识产权和公开发表权（publicity rights），因为该公司创造了电影《玩具总动员4》里的一个次要角色潇洒公爵（Duke Caboom）并制作和销售了这个电影角色的玩具周边产品。

 

 

 

在美国的娱乐行业里，stuntman指特技演员，这类特技演员在影视行业中工作，类似成龙；而daredevil没有准确的中文名称，它专指一个为现场观众进行表演的特技展示者。他们的表演内容就是特技，而不是影视节目的一部分。这类现场特技表演者包括逃脱大师、吞剑者、食火者、空中飞人以及其他表演杂耍和马戏的人。Knievel是一个现场摩托车特技表演者（motorcycle daredevil），类似已故的柯受良。

 

Knievel的职业生涯开始于1960年代，并在1967年赢得了世界级的声誉。Knievel也因其标志性的装束而闻名：其连身衣、斗篷、摩托车都是白色的，但它们的装饰图案的形状和颜色与美国国旗一致。1973年，美国玩具公司Ideal Toy Company发行了一款以Knievel为原型的玩具。

 

 

 

 

《玩具总动员4》于2019年上映。和该电影系列的前三部相比，这第四部电影新增了这个角色潇洒公爵。根据该电影的情节设定，该角色是一个1970年代的玩具，其原型是一个加拿大的最伟大的现场摩托车特技表演者。其装束是：其连身衣、斗篷、摩托车都是白色的，但它们的装饰图案的形状和颜色与加拿大国旗一致。

 

2020年11月，K&K公司在内华达联邦地区法院起诉了迪士尼公司。K&K根据《兰哈姆法案》提起了三个诉讼请求：商业外观侵犯、虚假的代言/虚假的描述（false endorsement/false description）、商标淡化。该公司还根据内华达州法律提起了一个侵犯公开发表权的诉讼请求，并根据内华达州普通法提起了两个诉讼请求，即商标侵权/不正当竞争和不当得利。在诉状中，K&K指出了《玩具总动员4》的演员、导演和制片人在六次不同的采访中提及了Knievel是潇洒公爵的灵感来源，且该电影的观众们和评论者们也发现了这两者的相似之处。K&K声称了这种相似性容易误导消费者认为K&K为这部电影进行了代言或参与了其制片工作。

 

美国宪法第一修正案保护言论自由和表达自由。一部电影是一个表达思想和情感的作品，所以其自由性受到美国宪法第一修正案的保护。当K&K公司向一部电影中的元素提起一个商标诉讼时，美国宪法第一修正案和美国商标法（即《兰哈姆法案》）产生了交汇。而商标法的核心目的是防止消费者困惑（consumer confusion）。

 

该地区法院使用了“罗杰斯检验（Rogers test）”来判断《兰哈姆法案》是否适用于此案，该检验的初衷是在“防止消费者困惑”和“表达自由”这两种公共利益之间寻找一个平衡点。当“表达自由”这种公众利益大于“防止消费者困惑”这种公众利益时，根据商标法提起的诉讼请求将被驳回。“罗杰斯检验（Rogers test）”分为两步：1.被告对原告的商标的使用是否有艺术价值（artistic relevance）；2.被告是否明显地（explicitly）误导消费者去认为原告和这个作品以及相关商品有密切的关联。

 

在第一步中，K&K公司认为潇洒公爵这个角色几乎照搬了Knievel的经历，而且其存在纯粹是为了“消费”Knievel的知名度。该地区法院不同意其论点。该法院认可了迪士尼公司的解释：该角色有着外在的张狂和内在的不安全感，这两者的反差形成了幽默性从而缓解了紧张的情节。该法院认为该角色在电影里不是可有可无的，而是不可或缺的，所以具有充分的“艺术价值”。

 

在第二步中，该法院认为和Knievel相比，潇洒公爵的头发、胡须、衣服上装饰性的图案和颜色均不一样；而且迪士尼公司没有暗示过该电影与Knievel相关，该电影也未提及过Knievel的名字。因此，该法院认为迪士尼没有“明显地”误导消费者。

 

依据“罗杰斯检验”的结果，该法院驳回了K&K公司根据《兰哈姆法案》提起的诉讼请求。

 

该法院也驳回了K&K公司的侵犯公开发表权的诉讼请求，指出内华达州法律规定“一个人将他人的姓名、声音、签名、照片或肖像进行商业使用之前需要得到该人的书面同意，或其利益的继承者的书面同意，”然而该规定的例外情况是“试图在……电影中扮演、模仿、模拟或仿照他人”。关于潇洒公爵的玩具周边产品的侵权指控，该法院同意了迪士尼公司以“转化性使用（transformative use）”作为抗辩理由。

 

8月22日，该上诉法院维持了该地区法院的裁决。

 

来源：互联网综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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